第2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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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，在裴玦眼裏，沈舒顏的形象真沒那麽糟糕。
她穿著一身米白色印花睡衣，正是他讓人給她送去的其中一件，袖口還繡著“禦”字符號。
因著吃辣，原本就黑亮的雙眸如春水浸潤一般，在燈光下如螢火生輝。雙唇如玫瑰一般紅潤，甚至比平時更豐潤一些。
讓他有些移不開視線，但又不得不移開視線。
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的情緒，看到她熟悉的懊惱之後，如今也不禁放松下來。
大概十分鐘後，沈舒顏才重新換了套衣服、梳發洗臉，重新走到了客廳裏。
此時的裴玦坐在了沙發前，兩杯紅茶放在茶幾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，總算驅散了點原本的花椒辣椒的味道。
“咳，”沈舒顏走到他身邊坐下，側身伸出一只手，“那我們就算和解了。”
裴玦微微一楞，原本那些長長的腹稿在這個時候全都變成了廢紙，但心情卻不由的好了起來，也伸出手。
兩人輕輕一握就松開。
原本兩人心裏那些躊躇和尷尬，在這一刻也算是煙消雲散。
兩人都沒問對方，為什麽不主動發消息，打電話，有些情緒似乎彼此心照不宣，有些話也不必一定要說出來。
“你這趟出國還順利嗎？”沈舒顏靠在沙發上，端起茶杯，像是和朋友閑聊一樣的語氣。
“嗯，”裴玦將自己這趟的收獲簡單說了一遍。
沈舒顏聽得雲裏霧裏，什麽基建項目，什麽能源采購。大概總結一下就是收獲還不錯，就對了。
“那之前，你遭到刺殺的事情，有調查出什麽嗎？”
裴玦神色有些微的凝重，一瞬間想到了國師的預言，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，“對方動作很快，掃尾做的很幹凈，我們查不出什麽實質證據。”
沈舒顏也有些失望，“你別擔心，如果我以後做夢再夢到你有危險，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，或者去救你。”
裴玦似乎聽到自己心跳聲更大了兩分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
沈舒顏松了口氣，一股莫名的責任感油然而生。
裴玦端起茶杯，借著喝茶的功夫掩飾自己的情緒，“不過，你以前都夢到過什麽？除了冰壺樓之外。”
“啊，”沈舒顏撓了撓頭，“夢到你好多次，我也不知道從哪次開始說。”
裴玦：“不如就說說你印象最深刻的一次。”
沈舒顏有點為難，“夢到你的第一次，其實是最特別的。但是那次和其他的夢都不一樣，大概不是真的。”
裴玦不解：“你的意思是那次的夢沒有在現實應驗？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因為那次我和你說話了。”
“在我夢裏，大多數時候我都只能遠遠的看著你，或者有時候走的稍微近一些，但是不可能和你對話的。”
“但那一次，我可以。”
裴玦對此的興趣越發濃厚了，“那就說說看吧。”
“好，”那次夢境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，分享一下也沒什麽。
“那是我十歲那年的夏天，我去家裏附近的公園散步，然後我的貓咪跑丟了。”
裴玦臉色微微一變，差點沒拿穩茶杯。
沈舒顏一無所覺，“對了，我的貓咪叫做餃子。它亂跑紮到了小爪子，然後我從草叢裏把它救出來。”
......她的聲音如林間清泉，一下就讓裴玦想起了那晚的涼風。
那日，是他命運的轉折點。
那年他十二歲，還是大家口中的“頑劣”太子。但父皇母後對他十分寵溺，從來不因為他貪玩而責怪於他，也從不拿君王職責來逼迫他。
他那是還是個快樂的小少年。
直到那日，他屏退左右爬樹到高處，而不知何時父皇母後來到樹下。他怕被他們抓到而不敢出聲，卻偷聽到了他們聊起國師的預言。
他這才知道，原來他註定活不過二十七歲。
這也是父皇母後一直希望他過得開心的原因。因為他的人生會很短暫，所以任何一秒鐘的快樂都很重要。
裴玦無法接受事實，在樹上捂著嘴哭泣，後來又不想待在宮裏，而跑到了別莊。
在別莊，他也只想一個人獨處，讓所有宮人和安保都退得遠遠的，一個人坐在湖邊的涼亭裏，直到夜幕降臨。
那時，一個抱著白色貓咪的女孩慢慢從路的盡頭走過來。
她的聲音如風鈴一般悅耳，突然敲碎了他當時的屏障。
他一開始以為她在和誰講電話，但等她的腳步聲慢慢靠近，他才發現，她竟然是和自己抱著的貓咪講話。
“哇，你個大臉貓，膽子怎麽這麽大？你看看現在jiojio疼了吧？所以說就應該老實待在我懷裏。”
“下次不敢亂跑了吧？乖哦，我馬上幫你處理傷口。”
“嗯，亭子裏好像有人？”她的聲音放輕，腳步一點一點靠近。
裴玦當時坐在涼亭的欄桿上，背對著涼亭中間的木桌，所以沈舒顏一開始並沒有看清楚他張什麽模樣，只是覺得這小哥哥坐在那麽高的地方有些危險。
她被沈默養大，自然容易想得多。
腦子裏已經開始幻想這是不是誰家離家出走的孩子，一個人跑到這裏來，會不會有些想不開。
“你好，”沈舒顏略擡高聲音，“我可以坐在這裏嗎？”
裴玦那時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，這裏是皇家別院，怎麽可能有陌生的女孩子突然出現？或許她是別院傭人的孩子？
“額，小哥哥？”
裴玦回神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沈舒顏走近一些，借著亭子裏的燈光看到了他的側臉，不由的暗暗讚嘆。這哪裏來的小少年，長得也太好看了些。
“喵嗚——”
餃子掙紮了一下，有些哭唧唧的。
沈舒顏清了清嗓子，擡高聲音，“那個小哥哥，你能不能來幫幫忙？我的貓咪傷到了爪子，我得幫它把倒刺拔出來才行。”無論如何，她要想辦法讓那少年從欄桿上下來，否則一旦掉入湖中，後果就不堪設想了。
裴玦低著頭，似乎並不想回應。
沈舒顏摸著貓咪的毛，“我家貓咪很乖的，從來不抓人。你過來幫我抱住它，然後我給它的傷口處理一下就好。”
“不會耽誤你很久的，最多十分鐘？”
“喵嗚——”
連貓咪的聲音都帶上了一點可憐兮兮，讓原本只想一個人待著的小少年默默嘆了口氣。罷了，反正再這麽耗下去，他也無法改變現實。
裴玦沒精打采的從欄桿上下來，坐到了木桌旁邊。
隨著他靠近，沈舒顏又是一陣讚嘆。果然長得非常好看啊，而且似乎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，不過他穿的這衣服是什麽，好像還有刺繡。
“我要怎麽幫你？”
“你幫我抱一下餃子。”沈舒顏將貓咪捧起來，靠近他。
裴玦從來沒抱過這種毛茸茸的小動物，一時之間身體有些僵硬。但她傾身過來，發絲的香味落在了他鼻尖，瞬間讓他轉移了註意力。
沈舒顏擡頭對他善意一笑，“謝謝你。”
那個笑容一開始在裴玦心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，但隨著年歲增長，那孩子的面容漸漸變得模糊，直到完全看不清楚。
但那雙眼睛，他一直都記得，像是閃耀著細碎的星光。
“喵嗚——”餃子似乎還挺喜歡這人身上的氣息，規規矩矩的窩在他懷裏，甚至委屈的蹭了蹭自己的腦袋。
沈舒顏蹲下身體，拿出口袋裏的紙巾，小心的幫它擦了擦沾上血和泥巴的爪子，“餃子忍一忍啊，很快就好了。”
裴玦嘴角翹了翹，“為什麽給它取名叫餃子？”
沈舒顏笑了笑，“嘿，不覺得很可愛嗎？我是個吃貨嘛，就想給它取個美食的名字，然後它這麽白，我就想取個點心的名字。”
“比如包子、餃子、蛋糕、湯圓。”
“最後我和師父各自打分投票，餃子這個名字勝出。”
裴玦心中微動，看得出這女孩是真的很喜歡這只貓了。
沈舒顏擦幹凈小爪子以後，清楚的看到了它踩到的那根倒刺，忍不住有些心疼的吹了吹，“接下來給你拔掉刺哦。”
“你要不要做點什麽，轉移它的註意力？”
裴玦一楞，“我，轉移它的註意力？”這該怎麽轉移？和它聊天嗎？
沈舒顏擡手，牽起他僵硬不知何處安放的手，放到餃子的頭頂，然後順了順毛，“就好像這樣，摸一摸。”
裴玦被趕鴨子上架，並不想摸，但是這女孩目光灼灼，仿佛是在期待什麽特別了不起的事情，讓他完全無法拒絕。
於是他僵硬著手，左右挪了挪。
但慢慢摸了幾下之後，他似乎也琢磨出一點趣味來了，至少這毛很順滑，摸起來還挺舒服的。
“那我準備拔了哦，”
“一、二、三.......”
沈舒顏眼疾手快的拔出倒刺，然後一把將紙巾按在傷口上止血。
“喵嗚——”餃子叫的有些淒慘。
“你不安撫一下它嗎？”沈舒顏擡眸示意裴玦。
裴玦只好機械式的又趕緊輕輕摸摸它的頭，又摸了摸它的背。
“好啦，別嚎了。讓帥氣的小哥哥看到很丟臉的，”沈舒顏碰了碰它另一只腳的軟墊，彎了彎唇。
裴玦心裏升起一股疑問，“為什麽對它這麽好？它對你有特別的意義嗎？”
明明是一只小動物，但是把它當成家人一樣對待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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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穿著一身米白色印花睡衣，正是他讓人給她送去的其中一件，袖口還繡著“禦”字符號。
因著吃辣，原本就黑亮的雙眸如春水浸潤一般，在燈光下如螢火生輝。雙唇如玫瑰一般紅潤，甚至比平時更豐潤一些。
讓他有些移不開視線，但又不得不移開視線。
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的情緒，看到她熟悉的懊惱之後，如今也不禁放松下來。
大概十分鐘後，沈舒顏才重新換了套衣服、梳發洗臉，重新走到了客廳裏。
此時的裴玦坐在了沙發前，兩杯紅茶放在茶幾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，總算驅散了點原本的花椒辣椒的味道。
“咳，”沈舒顏走到他身邊坐下，側身伸出一只手，“那我們就算和解了。”
裴玦微微一楞，原本那些長長的腹稿在這個時候全都變成了廢紙，但心情卻不由的好了起來，也伸出手。
兩人輕輕一握就松開。
原本兩人心裏那些躊躇和尷尬，在這一刻也算是煙消雲散。
兩人都沒問對方，為什麽不主動發消息，打電話，有些情緒似乎彼此心照不宣，有些話也不必一定要說出來。
“你這趟出國還順利嗎？”沈舒顏靠在沙發上，端起茶杯，像是和朋友閑聊一樣的語氣。
“嗯，”裴玦將自己這趟的收獲簡單說了一遍。
沈舒顏聽得雲裏霧裏，什麽基建項目，什麽能源采購。大概總結一下就是收獲還不錯，就對了。
“那之前，你遭到刺殺的事情，有調查出什麽嗎？”
裴玦神色有些微的凝重，一瞬間想到了國師的預言，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，“對方動作很快，掃尾做的很幹凈，我們查不出什麽實質證據。”
沈舒顏也有些失望，“你別擔心，如果我以後做夢再夢到你有危險，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，或者去救你。”
裴玦似乎聽到自己心跳聲更大了兩分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
沈舒顏松了口氣，一股莫名的責任感油然而生。
裴玦端起茶杯，借著喝茶的功夫掩飾自己的情緒，“不過，你以前都夢到過什麽？除了冰壺樓之外。”
“啊，”沈舒顏撓了撓頭，“夢到你好多次，我也不知道從哪次開始說。”
裴玦：“不如就說說你印象最深刻的一次。”
沈舒顏有點為難，“夢到你的第一次，其實是最特別的。但是那次和其他的夢都不一樣，大概不是真的。”
裴玦不解：“你的意思是那次的夢沒有在現實應驗？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因為那次我和你說話了。”
“在我夢裏，大多數時候我都只能遠遠的看著你，或者有時候走的稍微近一些，但是不可能和你對話的。”
“但那一次，我可以。”
裴玦對此的興趣越發濃厚了，“那就說說看吧。”
“好，”那次夢境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，分享一下也沒什麽。
“那是我十歲那年的夏天，我去家裏附近的公園散步，然後我的貓咪跑丟了。”
裴玦臉色微微一變，差點沒拿穩茶杯。
沈舒顏一無所覺，“對了，我的貓咪叫做餃子。它亂跑紮到了小爪子，然後我從草叢裏把它救出來。”
......她的聲音如林間清泉，一下就讓裴玦想起了那晚的涼風。
那日，是他命運的轉折點。
那年他十二歲，還是大家口中的“頑劣”太子。但父皇母後對他十分寵溺，從來不因為他貪玩而責怪於他，也從不拿君王職責來逼迫他。
他那是還是個快樂的小少年。
直到那日，他屏退左右爬樹到高處，而不知何時父皇母後來到樹下。他怕被他們抓到而不敢出聲，卻偷聽到了他們聊起國師的預言。
他這才知道，原來他註定活不過二十七歲。
這也是父皇母後一直希望他過得開心的原因。因為他的人生會很短暫，所以任何一秒鐘的快樂都很重要。
裴玦無法接受事實，在樹上捂著嘴哭泣，後來又不想待在宮裏，而跑到了別莊。
在別莊，他也只想一個人獨處，讓所有宮人和安保都退得遠遠的，一個人坐在湖邊的涼亭裏，直到夜幕降臨。
那時，一個抱著白色貓咪的女孩慢慢從路的盡頭走過來。
她的聲音如風鈴一般悅耳，突然敲碎了他當時的屏障。
他一開始以為她在和誰講電話，但等她的腳步聲慢慢靠近，他才發現，她竟然是和自己抱著的貓咪講話。
“哇，你個大臉貓，膽子怎麽這麽大？你看看現在jiojio疼了吧？所以說就應該老實待在我懷裏。”
“下次不敢亂跑了吧？乖哦，我馬上幫你處理傷口。”
“嗯，亭子裏好像有人？”她的聲音放輕，腳步一點一點靠近。
裴玦當時坐在涼亭的欄桿上，背對著涼亭中間的木桌，所以沈舒顏一開始並沒有看清楚他張什麽模樣，只是覺得這小哥哥坐在那麽高的地方有些危險。
她被沈默養大，自然容易想得多。
腦子裏已經開始幻想這是不是誰家離家出走的孩子，一個人跑到這裏來，會不會有些想不開。
“你好，”沈舒顏略擡高聲音，“我可以坐在這裏嗎？”
裴玦那時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，這裏是皇家別院，怎麽可能有陌生的女孩子突然出現？或許她是別院傭人的孩子？
“額，小哥哥？”
裴玦回神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沈舒顏走近一些，借著亭子裏的燈光看到了他的側臉，不由的暗暗讚嘆。這哪裏來的小少年，長得也太好看了些。
“喵嗚——”
餃子掙紮了一下，有些哭唧唧的。
沈舒顏清了清嗓子，擡高聲音，“那個小哥哥，你能不能來幫幫忙？我的貓咪傷到了爪子，我得幫它把倒刺拔出來才行。”無論如何，她要想辦法讓那少年從欄桿上下來，否則一旦掉入湖中，後果就不堪設想了。
裴玦低著頭，似乎並不想回應。
沈舒顏摸著貓咪的毛，“我家貓咪很乖的，從來不抓人。你過來幫我抱住它，然後我給它的傷口處理一下就好。”
“不會耽誤你很久的，最多十分鐘？”
“喵嗚——”
連貓咪的聲音都帶上了一點可憐兮兮，讓原本只想一個人待著的小少年默默嘆了口氣。罷了，反正再這麽耗下去，他也無法改變現實。
裴玦沒精打采的從欄桿上下來，坐到了木桌旁邊。
隨著他靠近，沈舒顏又是一陣讚嘆。果然長得非常好看啊，而且似乎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，不過他穿的這衣服是什麽，好像還有刺繡。
“我要怎麽幫你？”
“你幫我抱一下餃子。”沈舒顏將貓咪捧起來，靠近他。
裴玦從來沒抱過這種毛茸茸的小動物，一時之間身體有些僵硬。但她傾身過來，發絲的香味落在了他鼻尖，瞬間讓他轉移了註意力。
沈舒顏擡頭對他善意一笑，“謝謝你。”
那個笑容一開始在裴玦心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，但隨著年歲增長，那孩子的面容漸漸變得模糊，直到完全看不清楚。
但那雙眼睛，他一直都記得，像是閃耀著細碎的星光。
“喵嗚——”餃子似乎還挺喜歡這人身上的氣息，規規矩矩的窩在他懷裏，甚至委屈的蹭了蹭自己的腦袋。
沈舒顏蹲下身體，拿出口袋裏的紙巾，小心的幫它擦了擦沾上血和泥巴的爪子，“餃子忍一忍啊，很快就好了。”
裴玦嘴角翹了翹，“為什麽給它取名叫餃子？”
沈舒顏笑了笑，“嘿，不覺得很可愛嗎？我是個吃貨嘛，就想給它取個美食的名字，然後它這麽白，我就想取個點心的名字。”
“比如包子、餃子、蛋糕、湯圓。”
“最後我和師父各自打分投票，餃子這個名字勝出。”
裴玦心中微動，看得出這女孩是真的很喜歡這只貓了。
沈舒顏擦幹凈小爪子以後，清楚的看到了它踩到的那根倒刺，忍不住有些心疼的吹了吹，“接下來給你拔掉刺哦。”
“你要不要做點什麽，轉移它的註意力？”
裴玦一楞，“我，轉移它的註意力？”這該怎麽轉移？和它聊天嗎？
沈舒顏擡手，牽起他僵硬不知何處安放的手，放到餃子的頭頂，然後順了順毛，“就好像這樣，摸一摸。”
裴玦被趕鴨子上架，並不想摸，但是這女孩目光灼灼，仿佛是在期待什麽特別了不起的事情，讓他完全無法拒絕。
於是他僵硬著手，左右挪了挪。
但慢慢摸了幾下之後，他似乎也琢磨出一點趣味來了，至少這毛很順滑，摸起來還挺舒服的。
“那我準備拔了哦，”
“一、二、三.......”
沈舒顏眼疾手快的拔出倒刺，然後一把將紙巾按在傷口上止血。
“喵嗚——”餃子叫的有些淒慘。
“你不安撫一下它嗎？”沈舒顏擡眸示意裴玦。
裴玦只好機械式的又趕緊輕輕摸摸它的頭，又摸了摸它的背。
“好啦，別嚎了。讓帥氣的小哥哥看到很丟臉的，”沈舒顏碰了碰它另一只腳的軟墊，彎了彎唇。
裴玦心裏升起一股疑問，“為什麽對它這麽好？它對你有特別的意義嗎？”
明明是一只小動物，但是把它當成家人一樣對待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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